【運轉】2024長途大運轉之二——3月14日運轉哈站-依蘭-林口-牡丹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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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暖花開，冰消雪融。自從2月25日運轉之后，氣溫驟升。待到3月初忙過一周之后，竟已來到10°C左右，正是運轉的好時機。于是，昨日就約WJ版主出門一游。

既然打算出門，照例還是要規劃運轉路線。話表上次探路之后，我們對周圍尚未運轉的路線進行了一次排查，發現當時剩下的絕大多數路線都沒什么可行性。木蘭東興-二合營的客車11:30發車，但鳳山-通河的客車下午2:00已經出現在了通河客運站里。中間的路線，就算不考慮換乘問題，兩個小時無論如何也走不完，所以此去必范。而依蘭-朗鄉的線路，WJ版主考查過后發現，只有13:30一班車。這班車到了朗鄉后，就只能等火車返哈，但朗鄉-哈爾濱的火車下一班要晚上9點多才發車，因此這個線路基本上也沒什么可行性了。至于南部線路，五常-榆樹的路線之前我們已經自駕走過，沒什么太大意思。后來又聽說903路新開了個去榆樹市青山鄉的支線，但那個線哈爾濱11:30發車，到了青山那邊很有可能會范。這樣一來，周邊尚未探索過的線路已經所剩無幾。除了綏化-七臺河之外，剩下的都沒什么可坐的了。但綏化-七臺河的線路現在走木蘭-通河一帶，那條路上周剛走，沒啥興趣。


此時，我忽然想起來，上次運轉林口-高楞時，曾經在網上看到過林口-依蘭的客車。根據地圖來看，這車應當是從建堂鎮開始和去高楞的車分道揚鑣，走東道，然后到了大羅密鎮之后右轉去依蘭。如此來看，這車倒還真值得一坐。我和WJ版主交流了一下，他也表示認同——只不過他覺得這車應當是走林口-勃利-依蘭這條線。不過，無論是哪條線，應當都有不錯的運轉價值。

于是乎，我就查了一下點，在林口那邊的微信公眾號里還真有客運發車時間，顯示13:20從林口客運站發車。看了一下時間，如果要趕13:20的這班車，早晨9:46坐D7975前往林口即可。到了林口11:55，還可以去吃個大鵝——當然，這個點單已經是2020年的數據，時間有點久，但好在點單旁邊還留了司機的電話號碼。遂和WJ版主敲定第二天早晨去之前先給司機致個電，如果情況有變，另行研究路線也不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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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號早晨起床，我就給司機打電話，結果打了第一個電話幾次也沒打通。又給林口客運站打電話，結果客運站那邊的幾個電話全都停機了。這時候WJ版主來電，說他給另一個司機電話打了一下，通了，司機說13:20發車沒問題，但卻是從依蘭往林口發車。為了保險起見，我也趕緊打電話過去再問，果然，依蘭到林口的車只剩下了這一班——早晨6:20從林口去依蘭，下午13:20從依蘭回林口，到達林口大約17:10。我又問了下司機，這車到底怎么走？是全程高速嗎？司機答曰，全程老道。
這么一來，運轉方向就完全倒轉了——不過，時間也更寬裕一些，去依蘭的車，10:49從哈爾濱發車，12:23抵達。于是我們就約定9:30在哈站見面，先把票的問題解決，然后再去吃個飯。這樣中午換乘起來，時間也就寬裕多了。

于是，一切就按計劃順利進行。由于國營公交提速，WJ版主比預期提前10分鐘到了哈站，等了一會，我們也就匯合，先去站內買了票，然后到站前的“美味壇肉館”吃了個早+午餐。飯后進站，10:49，列車準時開動。由于昨天熬夜規劃路線，上車不久我們就都困了，順勢瞇了一會，等到醒來時車已過方正站，又過了半小時左右，也就到了依蘭——此地也是哈爾濱下屬縣市內唯一一個我從未踏足的地方。這回來了，也算“集齊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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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蘭高鐵站在縣城南邊，照例，這種地方都屬于荒郊野嶺，到縣里得專門乘坐公交。果然，站前廣場側邊就停著幾輛紅色宇通，車況還算不錯。只不過，乘車方式比較“隔路”——車上雖然也有卡機，但只支持支付寶，且不刷出行碼，而是直接用首付款功能扣錢。票價2元，一次扣1元。司機見到扣得慢的，還大聲呵斥，言語中頗為不耐煩，這也讓我對此地的印象大為下降。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，車已經坐滿，卻依舊不發——頗有當年551、552、553路的遺風。讓我疑心自己是不是穿越回了十年前的呼蘭。等了十幾分鐘，待到從佳木斯返回的另一班高鐵抵達，又擠上來若干人，司機才慢悠悠地關上車門，掉頭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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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，雖然發車晚了，但高鐵站距離市區里老客運站的距離還算比較近。進了市區過了個轉盤道也就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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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車后，我們去旁邊的超市買了瓶水，就往站內走去。因為新客運站即將投用，老客運站內已經十分殘破。售票處空無一人，門口安檢也已經撤除。我們大搖大擺進去，如入無人之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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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運站后院里七七八八停了一堆車。時間還早，我就在里面轉了一圈。除了佳木斯、七臺河和湯原的車之外，絕大多數都是縣內班車——當然，據WJ版主所言，依蘭縣里客車發車的地方也比較雜，老客運站只是其中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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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們要坐的，則是這個——依蘭-林口的宇通。到了跟前才發現，原來之前我和WJ版主的判斷都不對——這車走的是一條“從未設想的道路”，居然是從道臺橋鎮穿山直達刁翎。看來，還真是來對了。

于是乎，我們立刻上車。車上已經有了三個人，一個帶孩子的婦女已經占據了正門旁邊的“寶座”，我和WJ版主只得退而求其次，坐在了司機身后。稍事休息，司機上車，我們也就出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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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剛才來的轉盤道繞過去，車就出了城。沿著G229一路向南開去。路上先是經過了幾個廢棄的工廠，然后就與依七高速并駕齊驅。道上車并不多，但由于我所坐的位置在司機后方，視野嚴重受限，結果頭半段拍出來的片子基本都虛了，只剩一張勉強可看——話說“居仁”這名字也能見到倆，這真是說明哈爾濱周圍的地名太缺乏想象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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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“居仁”之后沒多遠，車就到了道臺橋鎮，往右一拐，便是兩重天地——因為去年末的暴雪過于罕見，村道周邊基本未加清理，路況一下子就惡劣起來。但也正是因此，增加了運轉的樂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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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這種路況也給通行造成了不小的麻煩——車出道臺橋鎮，迎面就是個雙向1車道的跨線橋，前面的一個客車和對向來的貨車就在上面狹路相逢了——不得已，退下來，再上，再過，就這么耽誤了五分鐘。再往前走，就是山路，積雪越來越多，司機也不敢開得太快。而且，坐在第一排的孩子開始躁動起來了，一會跳，一會蹦，一會說話，一會叫。這要是在平常，我就掛上耳機睡覺了。但出門運轉本來就是要看光景，又不能睡。這么一來，體驗也就直線下降了。

就這么“嘎悠”了一個小時，到了護林村——這也算是中途的一個大站，要經停十分鐘。借著機會，我和WJ下車透了透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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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鐘之后，車繼續向前。前方的路況也更加復雜，車不是被牲畜堵住，就是被冰雪限速。有的地方道路兩邊都是積雪，中間卻已然化成澤國。有的地方路途泥濘，車行其中都得小心謹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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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半段，車上沒幾個人。到了寶山村之后，車上就只剩下我們兩人了。后面的山路上，大抵是隔一段上來一個村民，向前走幾里地就又下去了。在司機和村民的聊天過程中，方才得知，這線之前確實是兩端對發——依蘭一個車，林口一個車。但由于疫情封山，加以經濟下滑，人口外流，出行減少，年初的時候依蘭的車主已經把車賣了，線也不要了。如今，全線只剩一個林口的車再跑，但受限于客流，回本也很艱難。

這么來看，未來這趟線的前景就堪憂了——很有可能是坐一次少一次。但是，目前黑龍江乃至全國人口都在下降，那么未來十多年內，這類班車還能剩余多少？下一代的車迷還能否體會到今日的快樂？那就不是我們可以預判的了。

想著想著，車穿過群山，來到了刁翎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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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片山區里，刁翎鎮算是個很繁華的地帶了。鎮子麻雀雖小，卻也五臟俱全，算起來，比起之前去過的木蘭東興等大鎮子，毫不遜色。

鎮上還有些特色的店名——這也是我下鄉運轉時關注較多的。越是小地方，就可能越不按套路出牌，比如這個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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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論壇中某人在這是有點故事啊………………

刁翎已經屬于林口地界，客流也就多了起來。車在這里等客，一等就是半小時。16:00，準時發車，往林口去。我和WJ版主也開始研究起后續的問題來——按照時刻表，林口到哈爾濱最近一班的高鐵17:26發車，我們無論如何是趕不上的。而下一班就要19:52才發。依我的想法，到林口后先找地方消停吃個晚飯，然后坐19:52的車返哈就是。但WJ版主表達了不同意見：

“你查查這趟車到哈站是幾點？”

“22:08”，我看了看手機。

“那不行啊”，WJ版主掐指一算：“那到哈站，我不就范了嗎？”

也是，雖然理論上WJ版主還能倒上22:30的S4路，但等那一小時，屬實沒啥必要。問題是，還有沒有別的坐法了呢？

還真有——17:25有一班鶴北到牡丹江的火車經過林口老站。這班車到牡丹江是19:42，牡丹江往哈爾濱的下一班高鐵19:54開，21:28抵達哈站。但是，這種“特種兵式”趕車，未免有點懸了——畢竟能否成功，全看林口-牡丹江的這班火車是否準點。如果晚點，很有可能就會出現我們到了牡丹江之后不得不換乘那班19:52從林口開往哈爾濱的高鐵，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。

雖然我很想在林口“飯”一下，但WJ版主害怕自己會“范”一下。經過一番拉鋸，我們決定，先去碰碰運氣，于是我買了林口-牡丹江的火車票。接下來，那就得祈禱這車能盡量開得快點了。偏偏進了林口后，先是遇到了一個平交火車道口，車行緩慢，后來又有兩個人在城邊道口下車。待到終點——也就是林口客運站的時候，看了看表，已經17:05。因為上次來林口我騎的是哈羅電動，記得從林口客運站到林口老站有段不短的距離，而且還要在上車前把晚飯買了，于是我倆前腳趕后腳，先找了個超市，又一路向林口站過去。進站的時候，看了下表，17:15，距離停止檢票還有5分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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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車后的第一件事是泡面——算起來，上次坐這種普速車泡面，還要追溯到2018年。六年過去，面還是那個面，感覺卻已然不是當年的感覺了，這就是時光的力量。